暮雪

琉璃/初遇 相思狱1

就脑洞文，没什么逻辑。两个都是有点执拗的人，互虐，刀糖。

人心难测，妖善伪装。

这是禹司凤第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，师傅对他说的话。

少阳为五大派之首，身为少阳首徒的禹司凤，也是这拨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位，天姿出众，生得又如青竹般清俊，单是站在那里，长身玉立，衣袂翩翩，就宛如幅画般。

各派女弟子每每见他皆是眉开眼笑，喜欢围在他身边说话。少阳女弟子少，他熟悉的只有师妹褚玲珑。实在不擅长面对这般场景，总是生硬地寻个理由走开。

当然也有例外，比如离泽宫的那个女弟子，璇玑。她便从不亲近他。

那少女梳着双髻，肌肤莹白，像极了少阳顶峰长年不化的一抹雪。总是笑着，眼如弯月，秋波盈盈。

她似乎更喜他师弟钟敏言，总是小六子小六子地叫。有时，两人打闹着，撞上他的目光，她便会收回一点笑，轻轻颔首。

这次下山的任务是龙山峡的黑蛟，修行百年，极其狡猾，常趁夜惊扰周围百姓。

龙山峡水深不可测，他们只得白日下水探清地形。璇玑自荐，“离泽宫在海边，我水性尚可。”

身为这次任务主事人的他，看着那娇柔少女，点点头道:“我与你同去。”

两人潜入水流，他在前，她在后。黑蛟一般白日休息，夜晚才出动。谁料那日，黑蛟竟反常了，不在洞穴里睡觉，而是在水中漫游。

禹司凤深知两人对付不了黑蛟，便拉上她赶紧游走。黑蛟速度极快，从头顶掠过，游到他俩前面，尾巴还不忘扫过来狠狠一甩。

“哎呀。”他听见身后少女低呼一声。

他没回头，而是执剑向着面前黑蛟砍去，谁料它皮如硬甲，竟伤不了半分。

“血咒。”耳后一个软软的声音。

一只手轻轻伸到他剑上一划，雪白臂上鲜血涌出，滴到剑上。

他来不及望她，而是迅速举剑，念了个诀，向再度袭来的黑蛟刺去。

正好刺中蛟身，咒术相灵，金光大盛，黑蛟吃痛，怒吼一声，转身迅速遁了。

他方得回身，却见璇玑苍白着脸，闭上眼，身子摇晃了两下，就要倒下来。他赶紧托住她，一把抱起，游了回去。

黑蛟受了伤，禹司凤想到，入峡时有见西面长满罗汉藤，这治伤良药黑蛟定也知道。

于是那夜他率了各派弟子，在峡谷西面设下阵法，待受伤的黑蛟出水，入了阵来，一并用血咒除了它。

璇玑臂上无大碍，只是被黑蛟尾那一甩，击在背上，阴寒之气入体，一直处在昏睡中。

龙山峡离少阳最近，于是他便带着璇玑和若玉回了少阳。

影红师叔来看过璇玑的伤势，说她不日将醒，嘱他每夜给她渡灵气。

到第四日晚间，他再过去之时，她已苏醒，半倚在榻上浅笑道:“禹师兄。”

脸色依然是苍白的，双眸却幽深如墨。

他唤来玲珑为她清洗，更衣，再给她渡灵气，那面色终是红润了些。娇软的样子令他想起少阳后山连绵的桃花，一阵微风，就有粉色花瓣纷纷落下。

璇玑身体还虚弱着，需每日睡前喝药，药太苦，便一直皱着眉。

过了几日禹司凤下山，鬼使神差地就在集市上买了包蜜饯回来。走到璇玑屋前，门半掩着，他见钟敏言在里面，便停住了脚步。

钟敏言说了个笑话，逗得璇玑格格直笑。禹司凤听她叫他小六子，无端就想起她总是客客气气的那句，禹师兄。

清傲的少年，一如众星拱月，他只要站在那里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。他从未想过，像钟敏言那般用几句话换得她的开怀大笑，她也从未在他面前那样笑过。

我在她心里，定是个无趣的人。少年这般想道，心里突然就一阵酸涩涌上。他将怀中那包蜜饯放在门边，转身离去。

晚间禹司凤正要去给璇玑疗伤，无意中听见花园假山后，钟敏言和褚玲珑在吵架。他本欲赶紧离开，却因听见了璇玑的名字而止了步。

“玲珑，你讲讲理好不好？我关心璇玑，是因为我把她当妹妹，她也把我当哥哥。”

那边玲珑还在跺脚喊着，我不听我不听。突然就没了声音，禹司凤侧身望去，钟敏言将玲珑牢牢抱住，以吻封住她的口。

好家伙！他暗笑，心念一转，想到什么，心跳却忽然快了起来。

禹司凤到璇玑房中，给她渡了灵气，又看她喝药。她喝完，摸出一个蜜饯，边吃边道:“谢谢你的蜜饯，禹师兄。”

“你怎知...”话说一半，发现竟有默认之意，赶忙收口。

“因为有你身上的味道。”璇玑咬着蜜饯，吃吃地笑。琥珀色的蜜饯在她唇边，衬着那肤色更似玉般白润。

不知怎的，他脑中一片空白，就凑到她唇边，轻轻咬了一口那蜜饯。

“禹师兄。”璇玑羞红了脸，低低叫他。

“以后你叫我司凤吧。”他轻抚她红透的面颊，柔声说道。

“司凤。”

少女的声音含羞带怯，隐在了他的唇间。